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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家過往的恩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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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家過往的恩怨

客廳裏。

老吳頭跟刁翠芬和於小樂母子聊得熱火朝天, 看上去已經成了老朋友。

梵小洛走過去,湊到老吳頭耳邊,把剛才發現的, 低聲告訴了他。

老吳頭眉頭緊了緊, 低聲問:“你懷疑,僵屍是於小偉?”

梵小洛點了點頭, “十有八|九。只是不知為什麽,僵屍為什麽殺了那麽多人,卻沒有找真正的罪魁禍首。”

“很有可能,這一家人早就防備了。”老吳頭倒是能理解是為什麽,示意梵小洛去看刁翠芬母子兩。

刁翠芬被老吳頭忽悠著, 早就拽出了脖子上戴的東西,得意地顯擺給他們看。

那是一顆檀香木做的佛珠,梵小洛眼力好, 認出那佛珠跟於小樂脖子上戴的一樣,都非同一般,是經過真正有修行的高僧開過光的道器。

接著,梵小洛視線轉到毛文文脖子上,發現她脖上什麽都沒有。

怪不得, 那根紅布條率先找上的,會是毛文文。

那東西暫時動不了於家人, 只能動毫無防備的新媳婦。

偏毛文文還渾然未覺,坐在於小樂旁邊, 新婚夫妻兩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,於小樂時不時給她餵水果, 甜的讓人牙疼。

不過,毛文文剛才聽過梵小洛的分析, 現在對於小樂感情有些覆雜,心不在焉的吃著於小樂投餵的東西。

於小樂問她:“你怎麽了?”

毛文文眼神躲閃:“沒,沒事。”

梵小洛收回視線,問老吳頭有什麽發現。

老吳頭這只老狐貍,跟於家三人聊了很久,可不是白聊的,道:“他們的這個房子,不是於家的,而是於小偉的,哦,於小偉就是於小樂他爸的親兄弟。”

梵小洛乍然聽到這個,眼眸一冷:“什麽?”

老吳頭道:“沒想到,是吧,我也沒想到。我剛才從刁翠芬的話語中發現了漏洞,於大偉就是個幹工地的,工資不高,就是於小樂,以前沒失業前工資也不高,也就四五千,以他們一家人的收入,再攢一輩子錢也買不起這套房子。於是我就讓呂忠志去查了一下這家人。發現這套房子並不想刁翠芬說的那樣,是他們一家三口攢錢買的,而是用於小偉的錢買的!

於小偉十多年前買了彩票,中了五百萬,當時轟動一時,還上了社會新聞。也不知他怎麽想的,錢到手後就把這筆錢轉贈給了於大偉夫妻兩,於大夫妻兩一開始把這筆錢存在銀行,靠著吃利息過活,也是這兩年,於小樂要結婚,才把錢從銀行裏取了出來,買了套房子。”

老吳頭說著,也感覺這家人的做事不地道,“於小偉應該是被於大偉一家人忽悠了。”

梵小洛臉色冷了下來,所以說,這家人騙於小偉捐了腎,還用於小偉的錢買房子,最後只給他陽臺一角住?

如果是這樣,她倒是能理解,為什麽於小偉會怨氣那麽大,而且變成了僵屍後,還有了個不同於其他僵屍的癖好,喜歡挖人腎臟。

僵屍一般吸血而生,靠人血液裏的能量成長,人的內臟對僵屍來說,相當於廢料,對他沒什麽用,他非要多此一舉,只能說,執念太深了。

而這時,刁翠芬湊過來,笑呵呵地問梵小洛發現了什麽。

梵小洛環顧房間,慢悠悠地道:“你們這房子,不能住,鬧鬼啊。”

一句話,說的刁翠芬和於小樂臉都變了。

只有毛文文驚訝,剛才不是說沒鬼嗎

心裏有疑惑,毛文文忍住了沒說出來。

梵小洛道:“你們這房子,要是我沒猜錯,本來不屬於你們,是嗎?”

於小樂眼神忽閃了一下,刁翠芬卻生氣了,指著梵小洛的鼻子大罵:“你在說什麽屁話,這不是我們的房子,還能是誰的房子,是我們花錢買的。”

梵小洛做出無奈的樣子,“可是,我剛才掐指算了一下,這房子跟你們沒緣分,主人另有其人啊。”

刁翠芬一哽:“胡說,我們的房子,主人能是誰?”

梵小洛一字一頓:“於小偉。”

這個名字,一下子讓母子兩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,刁翠芬嘴唇哆嗦了一下,聲音因過度緊張,有些尖利:“不可能,這是我們花錢買的,跟他沒關系。”

毛文文看到這裏,哪還能不明白,噌地起身,質問於小樂:“你當初不是說,這房子是你們的嗎。”

於小樂慌忙解釋:“文文你信我,這房子就是我們的,房產證上就是我的名字,就算到法院,這房子也是我的。”

梵小洛幽幽道:“可我們玄學方面,信奉的是因果,誰花的錢,房子就歸屬誰,現在房子的主人似乎是死了,但哪怕死了,房子也是他的,他有資格住,早晚會過來。”

一句話,讓刁翠芬母子都慌了起來。

偏梵小洛還道:“你們最近住在這房子裏,有沒有感覺到哪裏不對勁啊?夜裏是不是好像有人在客廳裏走動,養貓貓暴躁,養狗狗亂叫,無論種花還是種草,都活不了?”

刁翠芬臉色慘白:“是這樣。難道說,大偉他回來想害我們?我們好歹也照顧他那麽多年,他不能不記恩……”

梵小洛嘆氣:“你們被盯上了!”

一直默不作聲的格桑,在這時讓靈蝶繞著房間飛了一圈,淡淡道:“小紫說,這房間裏還有一個人的氣息。”

刁翠芬母子許是心裏有鬼,一下子崩潰了。一改先前的態度,刁翠芬更是站起來,對著梵小洛幾人噗通跪下,祈求救命。

梵小洛慢條斯理喝了杯茶,嘆了口氣:“你們的命,不是我想救就能救的,還得看於小偉的怨氣重不重,他要是怨氣輕,只會捉弄一下你們,把你們嚇走就算完事,可要是怨氣重,那就得看能不能找辦法化解了。”

老吳頭不緊不慢補充一句:“萬一於小偉就是小區裏那個殺人的家夥,那怨氣怕是不輕,有大麻煩了。”

吳老這句話的威力極大,刁翠芬母子兩越聽越害怕,沒有再猶豫,一五一十交代了過去。

於大偉一家與於小偉的恩怨,與梵小洛料想的大差不差。

於小樂在十二歲時,身體漸漸不好,但那時於大偉夫妻兩沒註意,還是於小偉提醒了一句,才帶兒子去醫院檢查,這一檢查,一家人嚇了一跳,兒子年紀輕輕,竟患上了尿毒癥。

醫生說,於小樂的病情已經很嚴重了,這種情況想要保命,只能換腎。然而國內腎源稀缺,不一定能找到,最好親屬先做個配型。

作為於家的命根,於大偉夫妻兩向來寶貝這個兒子,於是夫妻兩去做了配型。

配型結果很快出來,兩人都不適合。

於大偉夫妻兩都要絕望了,他們夫妻兩生育艱難,三十歲才生這麽一個寶貝,於小樂要是出事,他們沒法活了。

也就在這時,兩人想到了那個整天游手好閑的小叔子,於小偉。於小偉雖然人不務正業,但不得不說身體倍兒棒,整天跑來跑去的,他是於小樂的親叔,有希望配型上,便央求他也去做配型。

結果很快出來,萬幸的是,於小偉的正合適。

但問題又來了,在那個時候,又是農村,大家思想保守得很,都覺得人好端端的,要是被摘走一個器官,身體肯定馬上得重病,也活不了幾年了,這相當於是以命換命。

於大偉夫妻兩擔心於小偉不願意捐,心一橫帶上病中的於小樂,一家三口頂著烈日跪在於小偉門前,祈求他捐腎救侄子。

“這是你唯一的侄子,是咱老於家的命根子啊,小偉你救救他吧。”

“要是我們能配型上,別說一個腎,就是兩個,只要能救娃兒的命,我都捐。”

“小樂才十三歲啊……”

就這樣,於小偉還在猶豫要不要捐,就被於大偉一家三口半是脅迫,半是賣慘地拉去了醫院,稀裏糊塗答應了捐腎。

當時夫妻兩承諾得很好,說只要於小偉救了於小樂這回,以後就是於小樂的再生父母,萬一身體出毛病,或者是老了走不動,就讓於小樂端屎端尿,像照顧親爹親娘那樣,照顧他這個叔叔。

於小樂也點點頭,哭著說以後會把小叔當成親爸媽。

於大偉一家這麽說,於小偉心甘情願捐了腎。

捐腎過後,於小樂身體馬上就好了,能跑能跳,越來越健壯。於小偉卻像是壽命被抽走,身體和精神氣肉眼可見地虛弱下來,以前爬一整天山不覺得累,現在提桶水都受不了,漸漸的剩下的那顆腎也出了問題,重活徹底幹不了,只能躺在床上……

這下,本來就不好找媳婦的於小偉,更是沒女人會看上他了。

於大偉夫妻兩一開始還遵循承諾,好好照顧於小偉。但久病床前無孝子,更別說,於大偉和刁翠芬還不是於小偉親兒子,隨著於小偉躺在床上越久,越不耐煩。

至於於小樂,身體康覆以後,像是完全忘記了小叔的恩情,平常時候,理不理他,只有於小偉給他零花錢時,才舍得給一個笑臉。

於小偉感覺到了大哥一家的冷待,心裏不舒服,但他也沒辦法,他只能依靠大哥大嫂,才能活下去。

於小偉有買彩票的愛好,他一個人在家裏做點零工,掙的一部分錢給侄子於小樂,他覺得自己以後就這樣了,真的把於小樂當成了親兒子,對他比於大夫妻兩還親,經常給他零花錢。剩下的錢,他會買幾張彩票。可能他命裏有偏財,買彩票經常能中獎,五塊十塊的,不算多,但比起大多數人虧本,一進好多了。

誰也沒想到,他買彩票能一下子中了五百萬,上了社會新聞。

於大夫妻兩知道小叔子有幾百萬,眼一下子紅了,好說歹說,用給於小樂上學,買房和娶媳婦為借口,總算從於小偉手裏要走這五百萬,五百萬交了稅還剩四百萬,夫妻兩拿出一部分供日常開銷和給於小樂交學費,剩下的全存進了銀行裏,靠每年吃利息,都夠一家三口一年花銷。

夫妻兩把這幾百萬比作生蛋的雞,看得比眼珠子還緊。直到於小樂長大,要娶媳婦了,夫妻兩才肉疼地把這筆錢取出來,在城裏買了套房子,之後又買了輛車,一家三口從農村搬到了城裏的大房子裏。他們本來不想帶於小偉的,但怕村裏人說,沒辦法把他也帶了出來。

這個房子三室一廳,於小樂住主臥,於大偉夫妻兩住其中一間次臥,另一間次臥打算布置成嬰兒房,給未來的孫子孫女住。

這樣一來,就沒於小偉的房間了,最後由刁翠芬拍板,把於小偉安排在了陽臺,洗衣機旁邊。

於小偉那時的身體已經很不好了,白天夜裏咳嗽,同時脾氣也變得暴躁易怒。刁翠芬伺候他時忍不住抱怨:“不就是當年給了一顆腎,還真當自己是大爺了。”

於小偉起初還辯解,“是你們當初說,把小樂給我當兒子。”

刁翠芬聽了立馬就不樂意了,呸一口吐他臉上,大罵:“你長得不美,想得怪美,我們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,可能送給你這個老光棍?”

於小偉氣極,就拍著床,讓於大偉一家都滾出去,說這房子是他的。

刁翠芬叉著腰,指著於小偉的腦門:“什麽你的錢,那是我跟小樂他爸辛苦半輩子掙的,你連家門都沒出過,你掙的狗屁錢!哎吆,我們受你的恩,被你纏上了,這樣的日子啥時候是個頭……”

刁翠芬是村裏有名的潑婦,罵遍全村無敵手,於小偉當然辯不過她,後來就不辯了,越來越沈默。刁翠芬再惹他,他就拿眼睛怨恨地瞪刁翠芬,狠狠地朝她摔東西。

像是為了報覆這家人,於小偉的脾氣越來越壞,白天不停地叫喊,呻吟,說身體這不舒服那不舒服。夜裏還會故意咳嗽,拿拖鞋拍地板,發出很大動靜,還故意屎尿都在床上,熏得一屋子臭烘烘……一家人煩不勝煩,氣急了,於大偉就過去扇他兩巴掌。

過去於小偉是村裏的混混,連於大偉也不敢惹,自從他身體變得虛弱,於大偉能很輕松地壓著他打。

很快,到了於小樂結婚的時間。

為了迎接新娘,擔心陽臺上住個人不好看,於大偉夫妻兩就商量著先把於小偉關進客房,等婚禮結束後,就送回村裏。同時,他們也商量,要不幹脆就讓於小偉待在村裏,不管了,他們伺候這人夠久了,就算是救命的恩情,也該還清了。

這話他們也沒瞞著於小偉,說話都沒避著他,於小偉陰狠地瞪著他們,像看仇人一樣。

當天夜裏,於小偉又鬧騰了起來,說身體難受,肚子疼,要去醫院。

然而,大家都以為他跟以前一樣,是裝病,沒一個人理他。於小偉呻吟了一整夜,拿頭咚咚咚地撞墻。

“小樂,小樂,叔疼,救救叔啊。”

“小樂,叔受不了了,把我送醫院吧。”

這聲音開始還中氣十足,到後來嗓音喊啞了,嚎啕大哭。

於小樂聽這聲音,煩躁得不行,用被子蓋住頭,管都不想管。

他忙婚禮已經夠煩了,老叔還給他添亂,就這還想讓他給養老,養個屁。

於小偉疼了兩天,後面像死狗一樣趴在床上,沒人理會。

最後一天,不知為什麽,他突然不叫了,只怨恨地說了一句,“你們這一家子,喪盡良心,遲早要遭報應。”

第二天上午,迎新娘時,於小偉就在脖子上系了條詛咒人的紅布條,從樓下跳了下去……

說起往事,刁翠芬還試圖給自己的行為辯解:“我們以為他是裝病,哪個曉得他是真病嘛,他好好說我們又不是不送他去醫院,哪曉得他脾氣那麽急,說跳樓就跳樓了。這事真跟我們沒關系,警察也來了,不是我們讓他跳的。”

於小樂聽著刁翠芬說的話,甕聲甕氣:“我們也沒想這樣,老叔他太急了,我本來想等結完婚,再送他去醫院的。”

這話說得,連脾氣最溫和的呂忠志都聽不下去,無語地瞪了眼於小樂:“人命關天,等你結完婚,人都死透了,還用得著送,直接拉火葬場得了!”

梵小洛和老吳頭也陷入沈默。

於小偉說的沒錯,這一家子喪盡天良。於小偉雖不是直接死在他們手裏,卻跟他們脫不了關系,是他們的自私,貪婪,冷漠和無情無義,導致了於小偉的悲劇。

刁翠芬囁嚅:“那是他的錯,我們又沒說不給他治嘛……”

呂忠志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。

直到現在,於小樂心裏都沒有愧疚,他著急地去看毛文文,跟她解釋:“老婆,我那幾天在忙,真沒註意,是老叔太著急了。”

“對,我知道,老叔的死跟你們沒關系,只是,你們這一家人,太冷漠了。”毛文文聽完故事,擦了擦眼淚,看到於小樂還想推卸責任,只覺得心寒。

先前她以為,婆家一家是不擅長表達,所以才對她這個新嫁進來的媳婦冷漠,沒想到這家人是骨子裏冷心薄情,連對他們有大恩的老叔都這樣,那對她呢?

毛文文不敢想,不過她也不敢跟於小樂這麽過下去了,她害怕。

毛文文下意識往後退一步,遠離於小樂。

梵小洛看了眼毛文文,眼底閃過一抹意味,看向刁翠芬,“我看你們兩脖子上都有一個佛珠,是驅鬼的佛珠?”

於小樂嘴唇囁嚅,心虛地看了眼毛文文。

刁翠芬模糊道:“就是一個普通的珠子,沒什麽的。”

梵小洛沈著臉:“你不說真話,那我們可走了。”

“別!”刁翠芬小心翼翼瞥了眼兒媳婦,不得不老實回答:“這不是前陣子小區出事,我們實在害怕,就跟一個認識的高人求了這東西,說是能辟邪。”

見毛文文臉色變得難看,趕緊找補,“小毛啊,我們不是故意不給你,高人手裏只有三串,沒多的了。你別擔心,我們跟高人說了,只要有新的,馬上通知我們。”

所以,這一家三口,從沒都只把她當外人。

毛文文擦去眼角淚水,苦笑了一聲:“算了,是我沒福氣。”

於小樂感覺到了濃濃的危機感,著急地道:“老婆,我把我的佛珠給你,你別生氣,好不好,我們好幾年的感情,你別因為一個佛珠,就跟我生分。”

毛文文搖頭,“我沒生氣,連有恩情的老叔都能那樣苛待,我不敢奢望你們對我這個外人多好。就這樣吧,你們這樣的家庭我高攀不起,等事情結束了,咱們離婚。”

這樣的家庭,換成哪一個女人,都不敢待。

於小樂還想挽留,刁翠芬卻變了副臉色,淬了一口,“想走就走吧,說的好像我兒子離了你,找不到女人似的。”

只要他們有這套市區裏的房子,不愁兒子找不到媳婦。

毛文文面色冷淡,遠離了於小樂,站在了梵小洛身後,輕聲道:“謝謝你。”

她哪能看不出,梵小洛是故意這麽說,只為讓她看清這個家庭的真面目,早點走出來。

梵小洛勾唇,“不客氣。”

她能點醒毛文文,還得是毛文文夠理智,要換成戀愛腦,或者性格軟弱點的,就算她扯著對方耳朵講道理,也沒用。

順手解決了一件事,梵小洛開始問另一件事,她嚴肅地詢問刁翠芬:“你們給於小偉辦喪事,有沒有火葬?”

刁翠芬眼神微不可察地閃爍了一下,點頭:“火葬了,肯定火葬了啊。”

梵小洛沈聲,又問了一遍:“你們是親眼看到於小偉屍體被松緊焚化爐?”

刁翠芬:“老天爺,這誰敢看?”

梵小洛似笑非笑:“你們最好是沒撒謊,於小偉真的火葬了,不然,下一個遭殃的,就是你們。”

刁翠芬仍然嘴硬:“火葬了,我們都拉去火葬場了,你不信我把骨灰給你看!”

梵小洛淡淡道:“不用了。”

接著,梵小洛吩咐呂忠志:“你應該有殯儀館認識的人吧,問問當時是誰負責燒的屍體。”

通過刁翠芬的態度,能看出她在撒謊,於小偉的屍體,根本沒有被燒。

不然,一把骨灰如何變得僵屍。

不過,那麽大一個屍體,也不可能說轉移,就轉移走,肯定有跡可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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